第(2/3)页 朱元璋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小十二造反,背后必有隐情。他性子虽傲,但绝不是莽撞之人,更不会无缘无故截军列、发檄文。” 朱标连忙道:“父皇明鉴!十二弟或许是一时糊涂,被人蛊惑……” 朱元璋抬手打断他:“标儿,你心太软。造反就是造反,没有‘一时糊涂’这一说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稍缓,“不过,你说得对,小十二背后,肯定有人。” 朱标沉吟片刻,试探道:“父皇怀疑……李善长?” 朱元璋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欧阳伦刚才那一眼,可不是白看的。” 朱标恍然,随即又有些疑惑:“可妹夫为何要主动请缨去平叛?他平日里……似乎并不热衷政务。” 朱元璋忽然眼神一凝,猛地一拍桌子:“不对劲!” 朱标吓了一跳:“父皇,什么不对劲?” 朱元璋眯起眼睛,缓缓道:“标儿,你不觉得奇怪吗?欧阳伦这小子,平日里能偷懒就偷懒,能躲事就躲事,今天却一反常态,主动揽下这桩麻烦事?” 朱标思索片刻,点头道:“确实反常……除非,他早有准备?” 朱元璋冷笑一声:“这小子精得很,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。他敢接这差事,就说明他手里有牌。” 朱标皱眉:“那父皇为何还让他去?”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因为咱也想看看,他到底藏着什么牌!”他顿了顿,语气森然,“若是他办得好,今天他当众怼咱的事,咱就当没发生过。若是办砸了……” 朱标心头一凛,低声道:“新旧账一起算?” 朱元璋哼了一声,没有回答,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。 朱标沉默片刻,忽然笑道:“父皇放心,儿臣相信妹夫能处理好。”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:“你倒是信他。” 朱标坦然道:“妹夫虽行事张扬,但从未让朝廷失望过。铁路之事如此,此次平叛,想必也不会例外。” 朱元璋盯着朱标看了半晌,忽然叹了口气:“标儿,你就是太仁厚了。”他转身望向窗外的夜色,喃喃道,“但愿欧阳伦……别让咱失望。” 韩国公府,密室之内。 烛火摇曳,映照出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。蓝玉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,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,冷笑道:“欧阳伦这小子,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了?敢在朝堂上跟太上皇叫板,还主动请缨去平叛?呵,我看他是嫌命长!“ 黄子澄捋着胡须,阴测测地笑道:“湘王可不是省油的灯,麾下精兵数万,又占了地利。欧阳伦一介驸马,从未领过兵,这次怕是自取其辱。“ “最好让他栽个大跟头!“一个淮西武将拍案而起,“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!太上皇饶得了他一次,还能饶他第二次?“ 众人哄笑,气氛热烈,仿佛已经看到欧阳伦兵败被问罪的场景。 唯有李善长端坐主位,神色阴沉,一言不发。 蓝玉瞥了他一眼,咧嘴笑道:“老相国,您怎么不说话?难道您还怕欧阳伦能翻出什么浪来?“ 李善长缓缓抬眼,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,声音沙哑而冷厉:“你们,都太小看欧阳伦了。“ 室内顿时一静。 “这些年,你们谁看透过他的路数?“李善长冷笑,“修铁路时,多少人等着看笑话?结果呢?现在大明的银子都往铁路上流!卖火器给藩王,多少人弹劾他养虎为患?结果呢?朝廷岁入翻了一倍!“ 黄子澄皱眉:“可这次不一样,这是造反大案“ “正因为是造反大案,才更要谨慎!“李善长猛地拍案,茶盏震得叮当作响,“你们以为欧阳伦是莽夫?他敢接这差事,就说明早有准备!“ 蓝玉不服:“他能有什么准备?“ “你问我?“李善长阴森森地笑了,“我也不知道。这才是最可怕的——不到最后一刻,你永远不知道欧阳伦会打出什么牌。“ 他缓缓起身,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传我的话,所有淮西旧部,这段时间都给我安分守己。谁要是轻举妄动“ 话未说完,但寒意已让众人不寒而栗。 “相国,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?“蓝玉不甘心地问。 第(2/3)页